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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對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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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學士書房,父女兩人對坐著,默默無言。

“對不起,染兒,是為父沒用,沒辦法……”屈學士不知道該怎麽說,自己一輩子為人臣子,兢兢業業,想不到還是被皇上猜忌到如此。忌憚司徒楠手中的兵權,定不會讓自己和蘇太尉站在一條線上,卻出了如此昏招,實在是越活……

“沒關系的。”屈紅染眼睛紅紅的,顯然哭過,“聖命難為,父親難不成要為了我一個人而搭上全家的性命嗎。”

雖然很不願意,但是這也沒有辦法。

“早些回去休息吧,為父再想想辦法。”屈學士有些頭疼,他寧願女兒跟自己鬧一場,也不要她如此安靜理智。要知道她對夏啟明,兩個人可謂是很投機,自己也非常看好這個書生,原本等著他中舉了,嫁女身份上也顯得好看些,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,早知道,應該先讓他們定親的。

反正不管如何,他的女兒都不會嫌棄夏啟明,他也並不會嫌棄。

“爹爹也早些休息。”屈紅染走出房門,關切道。

丫鬟茯苓在書房門口等著,屈紅染走了出來,茯苓便上前,服侍著屈紅染回到院子。

“茯苓,你去跟小斧子說一聲,讓他給我帶個口信給夏公子。”屈紅染淡淡地吩咐,眼神中卻有著前所未有的堅毅。茯苓低聲領命,便出去了。

屈紅染約夏啟明見面的地方是一個邊郊的廢墟房子,雖然路途遠了些,但勝在安全,現在人人都知道自己和趙天辰的婚約,並且是聖上賜婚的,但凡出一點差錯,夏啟明的前途都會因此而葬送,她不能抱著僥幸心理,寧願自己辛苦些。

“紅染……”青衫男子,面如冠玉,風姿卓越,一副文人墨客的風姿。他眼神中全是無奈和心疼,“事情我已經聽說了,此時你不應該冒險來見我的。”

“我來是有事要與你商談。”屈紅染開門見山,“我們,我們私奔吧。”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,屈紅染已經臉色緋紅了,畢竟這件事在如今的世道而言,實在是非常大逆不道,且對於迂腐之人而言,女子提出這樣的想法著實太大膽了。

夏啟明眼中果然有了震驚之色,但是卻無嫌棄之意,“紅染,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,你可知私奔後將自己置於何地嗎?”

屈紅染眼睛紅了,“我知道……可是,賜婚啊……我爹根本沒有辦法回絕,我……”夏啟明溫柔地握住了屈紅染的手道,“放心,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的,但是私奔是絕對不可以的。”

“啟明……”屈紅染吶吶地喊了聲,“但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夏啟明安慰道,“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拖延婚期,一切待我高中後再說。”兩個人低低聊了許多,屈紅染有些失望地回府去了。

翌日,屈紅染在房中發呆,一直想著夏啟明昨日的話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帥圖治病莫非王臣……私奔不是上策。

但到底是他思慮周全呢還是他畏懼了皇權呢。

“小姐。”茯苓掀了門簾進來,臉上笑意滿滿,“夏公子來了。”

聽到夏啟明的名字,屈紅染立刻回過了神,又有些詫異,“他,他來幹什麽?”茯苓道,“不知道,和老爺在書房談話呢。”

想到昨日他說待高中要迎娶自己,莫非是要與父親商談這件事?但是,那又如何,父親根本沒辦法違抗聖明,否則自己又何必要提出私奔的想法呢。

她想去看看情況,又對昨天夏啟明不同意自己意見有些慪氣,便打發了茯苓前去看看。

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,茯苓才回來,她身後跟著一臉粟容的屈學士。

“爹爹?”屈紅染連忙起身,迎了出去,“您怎麽來了?”

“夏啟明今日來了。”屈學士簡明扼要地道明,“他讓我設法拖延你們的婚期,待他高中後便會迎娶你過門。”

屈紅染不知道該怎麽說,夏啟明不想讓自己背上私奔的罪名是好心,但是縱然高中又如何,在讀書人的眼中,大約都有著很多條條框框吧。

“你怎麽想?”屈學士道,“為父倒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。”

屈紅染點點頭,“謹遵父親之命。”

蘇扶搖得知後,來到了屈府。

“表姐已經決定了?”蘇扶搖倒沒什麽驚訝,自己這個表姐從小就很有主見,想法也很大膽,小時候兩個人出門玩耍的事情多了去。

屈紅染點頭,“可是他們兩個讀書人卻認為可以用拖延之法來解決這件事。”

“表姐,夏公子大約知道你舍不得家人吧。”蘇扶搖點出,“所以這已經是他盡全力可以做的事情了。你也別抱怨什麽的了,他能首先想到的是你,你應該感到欣慰。”

屈紅染有些無奈,“我就是知道他為我著想,所以不知道該怎麽說。而且,一旦私奔,他的前途算是完蛋了……其實,也算是我害了他,他若有些其他的考慮,我也並不介意。”

“不如我幫你勸勸吧。”蘇扶搖提議,“有些話,你們不能對彼此說的,對我這個中間人總能說吧。”

屈紅染點頭道,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就這樣,蘇扶搖成為了夏啟明和屈紅染之間溝通信使。

“不行。”夏啟明一聽蘇扶搖的來意便斷然拒絕,“如此的話,紅染一個堂堂的閨秀,以後跟著我吃苦受罪。”

蘇扶搖道,“難道你覺得你高中之後,皇上便會改變主意?要知道,縱然及第狀元,也不過開始踏上官場,與經營已久的趙丞相可有相比之處?”
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”蘇扶搖見夏啟明似乎有些心動,繼續再接再厲,“除非你害怕此事毀了你的前途。”

蘇扶搖頓了頓沒說話,讓夏啟明慢慢思考,慣性的思維自然不可能那麽容易說服,“希望你好好考慮,不要總以自己所見過的角度去想問題。”

說完,蘇扶搖便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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